
(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梁辰/图)
相关报道详见《旁观者朱德庸》
回台北后,朱德庸见到了他出差17天中一直心心念念的老猫阿梧。相逢的快乐没持续多久,阿梧就进了医院。
元旦假期结束,朱德庸带着20岁的阿梧去医院,检查发现,阿梧身体严重脱水,心脏已经无力,无法自行排尿排便,血压只有104,体温只有37℃(猫的正常体温范围一般在38.0℃到39.2℃之间)。兽医告诉他,阿梧不痛苦,但是因为年迈,身体虚弱,不知道能否挺过去。
从此刻起,朱德庸一家开始了漫长的悉心照料。每天带着阿梧去兽医院检查,一家三口扔下工作,按照医生要求的间隔时间,每天喂五次药、打四次针、喂四次食。
朱德庸记录了照顾阿梧的过程:“体温恢复到38℃,心跳逐渐有力仍有间断,血压升到114。药物治疗没有停止过,阿梧精神好时,上半身起来,像头雄纠纠的狮子。”
“经过三周、一天至少18个小时的精力投注,阿梧上半身开始挺直,睡姿也更舒适,可以自行吃东西,爬起身慢慢走路,和一家人吃了年夜饭。”
“阿梧的状态越来越好,血压130正常,体温38℃正常,自己可以吃食物,自己也能走去上厕所,上完再走回自己的床铺,还会把毯子铺一铺再呼呼大睡,虽然药物治疗没有停止,但阿梧已经开始恢复之前的日常生活。”
“过年期间,每天吃饱了睡,睡饱了吃,日子过得像一个高寿的老太爷,体重已经增加到3公斤,和一个月前病危时只有2.14公斤相比,真的是重了许多,也因此腿部的肌肉也增强,每天在家里四处走动,除了药物持续,我已不必再帮他做复健了。”
抢救了一个半月,阿梧依然需要每天服用强心药,固定12小时一次,服用前两小时必须禁食,服用一小时后也必须禁食。阿梧终于恢复了既贪吃又挑食的习惯。
阿梧在鬼门关走一遭,苦了朱德庸一家。日夜照料只是身体的疲乏,而精神的愧歉却无处弥补。他不止一次反思自己到大陆的17天宣传行程,就像我采访时他展露出的焦虑一样,颇有一种家有老人不远游的自责。回去后,他把这些心理活动写到微博里:“我不知道已经20岁的他接下来还能陪我多久,即使这次度过难关,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不敢继续往下想,想到去年11月新书宣发活动十七天是多么宝贵的十七天,也许我应该别出远门,这样我又可以多和他相处十七天。”
正月初一,给朱老师和冯老师拜年,他们发来阿梧的照片,“你看现在很不错吧!他有人类100岁老公公这么大!”
照片中,阿梧裹在毛巾里,眼睛有一丝阴翳,手指长的几根白眉指向左右两端,胡须也长,与眉毛几乎平行。下巴一撮白毛,像高寿老人的长须。
南方人物周刊记者 张明萌
责编 李屾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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